睑之光

公民,你不想🌞圣鞠斯特吗?
⚠️NSFW 请善用❌

【mob圣】共犯

【Warning】再说一遍是mob  会惹你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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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巴雷尔是这样说的?”比约·瓦伦终于开口。他把手中的铁耙立在木头架子上。曾经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晒伤斑痕和水痘康复后的坑洼,鼻子和脸颊异常泛红,几年过去,比约依然没有完全适应热带生活。

撒丁岛来的年轻人喜出望外,他赶紧抓住时机询问那一天的具体情形到底是怎样。头发花白、曾经在法国大革命中叱咤风云大权在握的救国委员会委员,在热月反应中被流放到法属圭那亚,几乎丧命于热带病的男人并不欢迎他的到来,前几个小时比约都一言不发,阴郁的注视着手中的农具,一下下犁水田的泥。被赋予“维吉妮”这名字的善良女奴,现在是比约的妻子,她端来当地奇特果实煮的水,年轻人试图和她攀谈,发现她不会几句法语。年轻人不放弃的继续讲着当前巴黎的局势、皇帝拿破仑掌握政权后宣布大赦之前的所有政治犯,您完全可以回到法国了,皇帝在不拘一格招揽各种人才...比约似乎漠不关心,他对维吉妮大声说了几句什么,女人进了稻草覆盖的木头房子。

年轻人继续说到,“巴雷尔先生说那天晚上,他和拉卡斯特,您和科洛一起,质疑圣鞠斯特身上就带着准备谴责的死亡名单,后者从口袋中掏出几张小纸条放在桌子上,但是并没有人看...”

“巴雷尔是这样说的?”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比约又沉默的割了一会干草。

“你是什么人。”

虽然已经自我介绍过,但是年轻人并不感到被冒犯,“我叫巴布洛·萨瓦尼,撒丁岛人,我是一名记者,也做新闻和出版印刷。此行我从比利时出发,就是在那里遇到了巴雷尔先生还有瓦蒂尔...”

“资助修建兰斯教堂的那个萨瓦尼家族?”
年轻人表情微妙的变化一下,“没错,但是我已经和家族脱离了关系。”
比约看着泥水坑,水坑映出灰色的天,雨燕低空飞过。
“这解释了你为什么有钱跑到这个只有鸟拉屎的地方,没有政府的指使?”
这是个疑问句,萨瓦尼做了否定的回答。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既然你不为皇帝服务,也不是任何一个政府,“我这样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已经有一半都埋进泥土里去了。”
年轻人面露羞赧之色,“这完全是出于个人兴趣。我在巴黎逗留的时候,有幸参加了诺迪尔先生组织的文学研讨会...”


比约明白了年轻人是对大革命的神话,人们永远津津乐道的死亡大天使充满好奇和敬仰之后,他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道诡谲的光。
豌豆大的雨点重重的落下来,砸在人身上很疼。
比约扛起铁耙,说明天下午,城里的酒馆。他可能去。


自始至终,他们隔着篱笆的栅栏门谈话。


(二)
城里的酒馆只有一家。
萨瓦尼很轻易的找到了它,并且在店里显眼的位置坐下。
翌日依然大雨滂沱,等到下午六点,雨势稍小,萨瓦尼失望的以为比约不会来了。

这时候一个摇摇晃晃的醉汉晃了进来,他浑身湿透。
“先生...”
比约打断了他,向侍者要了瓶威士忌,走进深处的隔间。萨瓦尼跟上去。

“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眼圈透着红血丝的比约有一点吓人,他把玻璃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如果你要把它写出来,你要宣誓会一字不改忠诚于我的叙述。”
萨瓦尼发了誓。

“没有错,共和二年热月九日。那天夜里没有人能睡着。我和科洛,我们两个人被罗伯斯庇尔那疯子从雅各宾俱乐部赶出来,凌晨,我们游荡在圣奥诺雷路上,两个幽灵。科洛说,我们得行动了,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我说,哈!行动,什么行动。嗝。总之我们想先回到杜乐丽宫想办法,罗伯斯庇尔说了,阴谋者在我们中间,那我们中间自然会诞生阴谋。”

1780年出生于撒丁岛的萨瓦尼没有经历过九三年的革命,他只见过一些法国军队。他听的不十分明白,但是没有打断讲述者。


...

“第二天,塔里安,见鬼,我们没有人敢直视圣鞠斯特的眼睛,我们把挑头的事推给了塔里安。后边的事你都知道了,圣鞠斯特依然写完了演讲稿,我真不知道他在那种情况下怎么还能写出那么长的东西,甚至逻辑清楚,口气堪称柔和。但是塔里安,不,是我们所有人用喧嚣和呵斥打断了他。”
比约眼睛通红,神情愈发吓人,他掂起玻璃酒瓶猛灌了几口,尔后剧烈的咳嗽。

“您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些,”萨瓦尼结结巴巴的问,“我是说,很感谢您。”
“我常能闻见硫磺的臭味。”萨瓦尼从他脸上看出一种不像人类的特征,热病给比约留下坑洼和多瘤的面孔,此刻呈现出一种蛙类脱水的扭曲,“说出来让我好受一点。我总不能找一个神父。”

萨瓦尼死死盯着手稿,上边的小字因为书写者处于一种恐惧的谵妄而歪歪扭扭,比约已经拎着酒瓶走入木屋外的大雨。

 

闪电闪过,低沉轰鸣的滚雷带着密集猛烈的热带雨水填满天地之间,泥地上砸出水坑,三米之外已经看不到人影。

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比约·瓦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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