睑之光

公民,你不想🌞圣鞠斯特吗?
⚠️NSFW 请善用❌

【卡圣】圣鞠斯特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分级 P G?


凌晨两点,圣鞠斯特应该精神抖擞的像只漂亮斗鸡一样昂着头颅,快速准确的批复或书写一条条法令,在与任何人有争执时引经据典进行字字玑珠的阴阳怪气,而不是一手支着脑袋趴在会议室的绿桌布长桌上。


拉扎尔·卡诺认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虽然在绿厅这鬼地方你不能用常识来要求一个船长,三个律师,哦不,五个,三流演员,军事工程师,好了不必再说。作为一个正常人(这时候绿厅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卡诺决定关心一下共和国年轻的希望——求一个圣鞠斯特病倒了平均CSP每天每人要多签多少份文件?


“Sain-Ju. ”


年轻人努力抬起头,给他一个没有感情的眼神,“卡——”

他栽倒在一边的椅子上。


卡诺站在原地思考了两秒钟,一开始他以为这是过于疲劳,从阿尔萨斯回来之后32小时了卡诺还没见到圣鞠斯特离开杜伊勒里宫,只是今晚出去了大概一小时,就是说,他没有休息。但是很快他发现年轻人脸颊蒙着一层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微弱,伴随着痉挛。

卡诺皱了下眉,这个时间无处寻找普通医生,卡诺家的私人医生倒是离杜伊勒里花园很近。


“就是说...”卡诺表情镇定,内心非常不理解。

“就是说他现在是单纯的酒精中毒。”被吵醒的让先生打折哈欠。

“那,怎么治疗?”卡诺从来没见过喝点酒能成这样的,他不觉得圣鞠斯特有什么需要借酒浇愁的,他带着胜利回来雄赳赳气昂昂指责自己试图调兵破坏胜利的时候帽子上三色的羽毛都快翘到天上了。和朋友庆祝?那太过愚蠢。不是圣鞠斯特会做的事。

这就是卡诺的不解。

他自认为自己很了解安托万·路易·德·圣鞠斯特。


(事实上,圣鞠斯特的确是和朋友同时是他的秘书蒂利耶公民吃了个饭。蒂利耶为圣鞠斯特平安归来和一起带来的胜利十分开心,为他调了跟新大陆水手学会的鸡尾酒,一种加了青柠,薄荷和苦艾酒的混合饮料。没有人知道26岁的圣鞠斯特公民没碰过酒,并且这种酒精不耐在三个小时之后才随着循环系统开始发作,碰上一个32小时不睡觉的人,一下精准击倒。)


“我这里放的一点醒酒汤药你拿去,用水炖汤服用。”卷发花白的让先生从玳瑁眼镜片里打量着卡诺,目光在他和漂亮的年轻男孩之间游移,“重点是保暖,休息,和水。”这个年代的医学水平摆动于药剂师给你神神秘秘的取出一截据说是龙骨的东西碾碎成可疑粉末,和听天由命法治疗霍乱。


“蒂利耶...”年轻人歪歪扭扭的靠在马车对面,浅蓝色的眼睛迷茫的半闭半睁。

卡诺打了无数次仗,虽然不总是在前线,但是他可以面无表情的用短剑捅死一个同样年轻的叛军男孩(短剑用在杀人上比军刀更好用),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没辙。比一个吵架时威胁要送你上台的圣鞠斯特更吓人的是什么,一个柔软粘人的圣鞠斯特。


“我不是蒂利耶。”

“加多...”

噢,好的,现在他是蛋糕了。


倒在马车角落里的男孩不安分的伸着双手比划,卡诺凑过去看了一眼就被抱了个结结实实。

“拥抱你,我的朋友。”

马车急转弯颠簸了一下,浑身瘫软的醉鬼整个挂在卡诺身上。没有酒精发酵之后的作呕味道,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苦橙香。年轻漂亮的男孩总是把自己打扮的精致一丝不苟,看来酒后还记得漱口水,不知道这种随血液循环的中毒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卡诺想把对方推到一边坐好,醉眼朦胧的圣鞠斯特却抱着他不撒手,半睁着的蓝眼睛含着温柔的笑意,看的卡诺胆战心惊。巴黎的雪月又湿又冷,体温高的酒精中毒者挨到人类体温就贴上去取暖,毛茸茸的栗色卷毛脑壳歪在卡诺肩膀上,蹭歪了他简朴的领巾。男孩的脸离他很近,年轻人特有光洁白皙的皮肤依然笼罩着高烧的一层红晕,近的可以看到柔软的绒毛,弯曲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球在眼睑底下抽动,不知被什么噩梦困扰。卡诺侧过头不去看那丰满柔软的嘴唇微微张开,但是拥抱了年轻人,轻轻拍他的背,年幼时他被噩梦惊醒母亲便会这样轻拍。


月光从马车窗外洒进来,一切谶语还未现端倪。卡诺并不知道几十年后有人会怀着奇特的畏惧形容圣鞠斯特,“贵族般洁白的皮肤,半透明,透露辉光”,机缘巧合,这一刻并没有更合适的描写。那个年代还没几个人说圣鞠斯特冷酷无情,不过斯多葛主义古代美德的当代传承者的确很多棱角,易与人冲突,一定要说服对方相信自己的观点。他深谙逻辑,条理清晰,常常以言语为利剑驳斥的对方说不出话。对手并不是真的信服了他,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这就造成单方面一直窝火。对此卡诺暗自一笑,大概只有他作为调拨军队和物资的上司得以查看许多圣鞠斯特在十万火急之中胡言乱语写下的紧急文书,单词错漏语法破碎,手书笔法更像是猫乱抓挠。那个满脑子自然与公民意志,社会国家起源,开口布鲁图斯闭口格拉古,高高在上宛如神使宣布神谕的圣鞠斯特,也不过是一种混乱而脆弱的生物。确认了这一点的卡诺不由翘起嘴角,然后他想到还有一个人,罗伯斯庇尔或许也收到过这种可爱的书信,不知他都见过怎样的圣鞠斯特。(这种潜意识的一点点怨怼竟然在后来的争辩中再次浮现,连卡诺都没有意识到,在指责圣鞠斯特的时候,为什么要牵扯上指控罗伯斯庇尔。作为圣鞠斯特的临时上司和同事,卡诺很清楚圣鞠斯特作为罗伯斯庇尔的副手时只是发挥他写作与演讲的工具人作用,确实没人在这方面比他做得更好。)


“蒂利耶...”熟睡的年轻人抓起卡诺的手,哎他实在是很惦记蒂利耶,“在理性和自然的最高主宰面前,我宣布...”他趴在卡诺的耳朵边说话,呵气吹的卡诺痒痒的。卡诺想听他说什么,这是一个正常人的好奇心,于是忍着没有动,“我愿意与你成为一生的朋友,你...”

卡诺一动不动,栗色卷毛脑袋却躺在他胸口没动静了,这是在干什么,卡诺想了想圣鞠斯特刚才说的话实在奇怪,即使是以科洛德布瓦那个三流演员的台词来看也过于匪夷所思。圣鞠斯特是什么?是塔奎因劈斩罂粟花的长剑,是布鲁图斯刺杀凯撒的匕首,是给罗马执政官加冕授权的笞杖,一种共和国的勇气与荣耀。无论如何,圣鞠斯特不适宜在科林斯式立柱的环绕下,以金枝立誓,与什么人许下一生的诺言。


马长嘶鸣一声,马车停住,卡诺谢过车夫,架起软绵绵的漂亮男孩下车。啪嗒,一个小东西掉在地上,细心的卡诺发现并捡了起来,是一个红色摩洛哥皮封面的小笔记本。他扶着圣鞠斯特走上台阶,开了门,声响并没有惊动卡诺夫人,他呼了口气(只是不想惊醒她),扶着男孩走进客房。


卡诺帮骄傲漂亮的醉鬼脱掉外套,把人塞进柔软的毯子包好,床头摆上珐琅瓷杯碗碟,在厨房炖上汤药。平日浑身是刺儿(对卡诺特供版)的年轻政客此时软趴趴的收起爪子,翻了个身,哼哼唧唧的嘟囔了一句骂人的古法语。卡诺在桌子旁边坐下,拿出那个小笔记本。


“加多...”

卡诺想了想,把小本子放进圣鞠斯特外套的口袋,试图扶他起来喝点水。意识模糊的男孩被半抱着就开始化成液体,“你愿意吗?”瘫在别人怀里,并且不依不饶。

“什么?”

“成为一生的朋友,无论,咕呜。”

卡诺眼疾手快的灌进去一大口水,这是在萨蒂发烧的时候锻炼出来的。烛光比月光更加温暖,卡诺希望圣鞠斯特不要再抱着他蹭来蹭去了,就算他心中满怀父爱,也是个正常的法国男人,现在他只能靠思索圣鞠斯特和他的秘书到底做过什么来分散注意力了,只是效果实在不怎么好...




...

第二天早上,圣鞠斯特醒来的时候腰酸头疼,他皱着眉打量陌生的房间,然后发现自己肘部和一些地方有淤青(在马车里撞到的)。

阳光洒进六角窗格,已经是上午十点,他坐在床上愣了一会,抓起外套冲出去。

卡诺夫人听到动静,按丈夫交代的,“圣鞠斯特先生对吗?”她把一个纸包递过来,“我先生卡诺说您很忙,就不留您了,他让我给您准备了一点简单的早餐。”


圣鞠斯特在脑子里辱骂卡诺八百遍,这个大坏蛋做了什么,一会儿到绿厅是晨会的时间,他要怎么解释自己迟到,卡诺到底做了什么...


圣鞠斯特谢过卡诺夫人,十分礼貌的接过纸包。

咔哒一声门关上落锁,圣鞠斯特感觉失去了人生重要的东西。




Note: 其实卡诺只是想等到汤药熬好,也担心圣鞠斯特酒精中毒的痉挛可能窒息致命,多待了一会儿。

因为某人糟糕的粘人状态,卡诺爬到远远的去翻看他那个红色皮封面的小笔记本。上边写了圣鞠斯特在阿尔萨斯期间跟随军队学到的军事知识,包括哪个堡垒哪个防线有多少门什么种类的炮,壕沟结构图,卡诺嘴角逐渐上扬,终于在翻到后边乱划的斯巴达人才培养计划时笑出了声。


路易·安托万·里昂·德·圣鞠斯特,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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